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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傀儡师

6 傀儡师

“好刺鼻,蠢女人你怎么回事?”一股刺鼻的烈酒味钻入了柳澄源的鼻腔中,使她光靠闻的就差点被呛到。而李诺则在发动完能力后失去了意识,晕厥了过去。

“李诺同夏慈一样,似乎也是因为呼吸法门导致能量耗尽。”雷亚观察后如是推测。

“同学们注意,我要发动能力了!接下来请你们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尝试运用我刚才教你们的呼吸法门。”池泱从驾驶座传来了指示,“我倒数三二一,你们就屏住呼吸憋气!”

叫我们不要运用呼吸法门?那不就是什么事情都不要干吗?虽然学生们一脸问号,但还是竖起耳朵听着池泱的指示。

“三!二!一!”随着池泱的倒数声,众人深吸一口气,摒住了呼吸。

随后李诺身上的水珠慢慢聚集了起来,逐渐凝聚成为了一个酒精水团。当水团足足有拳头大小时,突然展翅成为了一只外形酷似乌鸦般的鸟禽。

乌鸦围着车厢开始盘旋,在地上爬着的木偶断手最先成为了它的目标。只见那晶莹剔透的乌鸦一个俯冲扑向目标,仅仅一个瞬间过后,地上的断手便完全粉碎,再也无法抓取刀械。

好厉害!阿文刚想说出口,但一想到池老师叮嘱着要憋气,便硬生生的把想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乌鸦进行了几次攻击后,车厢地面上大块能动的木板已经不复存在。

原来池老师让我们憋住呼吸就是为了不让这只鸟发现吗?雷亚与柳澄源似乎已经明白了老师的用意,可憋气实在太难受,林葵已经因为憋气过度快要真的昏过去了。

好在乌鸦似乎不在对车厢内的能量体产生兴趣,一阵盘旋过后,冲破之前被池泱打碎的玻璃窗,飞了出去。

“可以了……呼。”随着池泱告知大家警报解除,众人终于长舒一口气,并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来。

“池老师,怎么回事啊?那只鸟到底是什么东西?”林葵一边喘气一边问。

“那是我通过水能力变化出来的【禽象】。按照你们的话来说,这算是我的大招吧。”

“老师有那么厉害的招式你早点用啊,而且你不是只能操纵纯净水吗?”雷亚似乎发现了问题。

“我的【禽象】是通过非纯净水中的灵魂随机变化而来的。李诺身上的酒含有她的灵魂能量,所以在我发动【禽象】以前,我也不知道会变出哪种飞禽走兽。”

最关键的是,因为发动能力的媒介并不是纯粹的“水”,所以【禽象】根本不受我的控制。

“这也太乱来了吧……老师。”柳澄源瞪大了眼睛,她并不喜欢不受掌控的东西。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阿文终于问出了重点,“你们总不能一直保持这个姿势让巴士一直开下去吧?”

“接下去也只有等了……”

“听见没有,接下去只要等就好了。”阿文顺着池泱的话讲,一副没事了的样子。

愣了几秒后才发现池泱那可是听天由命的态度,众人刚悬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哎?哎哎哎?”

大家顿时七嘴八舌地炸开了锅,柳澄源抱怨自己就不该上这趟车,林葵则抱怨着自己还没有吃够美食……直到又一轮夕阳洒进车厢内,柳澄源一脚踢在阿文屁股上才发现大家被定身的效果已经解除了。

“喂喂,小慈你还好吧?”林葵赶紧将夏慈扶到自己的座位上。而雷亚则第一时间去查看了李诺的情况,发现她居然面红耳赤地被自己的能力醉到了,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

“李诺这个蠢女人,净搞些幺蛾子事情。”柳澄源见雷亚关心李诺,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上前对着李诺就是一记弹脑门。谁料李诺醉醺醺地半眯起眼睛一把将柳澄源搂住,使劲往柳澄源的脸蛋上蹭,嘴里还撒娇地叫着:“夏慈,老婆,你逃不掉的。”

“你神经病啊!”柳澄源羞红着脸,对着李诺又打又骂,但醉醺醺的李诺死活不放手,“雷亚你看到没有,这个疯女人一身酒气,臭死了!”

雷亚赔笑着,两手一摊:“难得看到你们感情这么好,我可是真舍不得打扰你们。”随后便往驾驶座溜了过去,再也顾不得背后那柳澄源的叫喊声了。

另一边夏慈被林葵喂了些水,缓缓地醒了过来:“咳咳……大家,怎么样了?”

“好像暂时脱离危险了,大家都能动了。”林葵给夏慈简单地说明了一下目前的状况。

“喂夏慈!赶紧帮我把这个疯女人弄开啊!”柳澄源刚想向夏慈搬救兵,就被李诺一把抓了回去,嘴里还不停地喊着“老婆老婆我爱你。”

夏慈和林葵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景象都愣了一会儿,随后夏慈似乎明白了什么:“我懂了,是我还没有醒透……”

当雷亚跑到驾驶座时,发现池老师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池老师,池老师?”雷亚上前摇了摇对方却依旧没有反应,顿感情况不妙,这才发现池泱伤势严重,竟然已经浑身是血!

原来在众人等待之时,【禽象】乌鸦追寻着木偶碎片的能量源头找到了巴士顶上。一名二十多岁大学生模样的金发男子正盘坐在车顶沐浴在夕阳下,看到从巴士中破窗而出的水鸟后不禁大皱眉头。

“看来今天就到此为止了。”金发男自言自语道,“‘水令’还是挺有本事的嘛。”

只见液态乌鸦在夕阳照的耀下,全身泛着橙色赤光,拖着波光鳞里的点点晶莹直冲向巴士顶端的能量发源体。

金发男子神情自若,依旧盘腿坐在原地,但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一柄西洋刺剑,以精准的角度直刺飞来的乌鸦。攻击模式略显单一的【禽象】因为自己自杀式的冲锋,被西洋剑一击刺穿全身,整个鸟身形态如同摔碎的玻璃一般在瞬间分崩离析。

一击得手的金发男子并没有因此显露出太多愉悦的神色,随着乌鸦形态的消失,一股刺鼻的酒精味扑面而来,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是烈酒吗?”

果然【禽象】的攻击还没有结束,和当初与秦强东作战时相似,被物理兵器格挡后所飞溅的水花依旧带着池泱的能力。

此时金发男子面朝乌鸦攻击的大半个身子已经被烈酒打湿,而就在下一刻酒精因为池泱贯彻的能量而燃烧了起来。

“明明是操控水的能力,竟然还能用出‘火烧’。”金发男子看着自己正在燃烧的半个身体,神情依旧泰然自若,“今天已经打探到‘天使之石’的下落了,也算是收获满满了。”

随着烈火的燃烧,金发男子的表皮衣物被燃烧殆尽,居然也成为了一副木头人偶,木偶最后被【禽象】吞噬成灰烬,如雪花般飘洒向布满夕阳的高速公路上。

夏慈等人所乘坐巴士的左后方有一辆轿车始终以不慢不快的速度紧跟着,轿车司机是个中年大叔,他的双手被胶布固定在方向盘上,嘴也被胶带封住,其脸上布满了泪痕,时不时往副驾驶座上的人偶看几眼。

这个被绑架的男人正是原本的巴士司机!

方才随着巴士顶上一道金光闪过,似乎还时不时地冒着火苗,又把这可怜的司机吓得不轻。随着巴士顶上四下飘落灰烬后,副驾驶座上的人偶居然动了起来,吓得司机“唔唔”直叫。

木头人偶的表面逐渐产生了血肉表皮,裹上了黑色外套后变成了金发男子的模样。

“别紧张,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就不会要你性命的。”金发男子从容镇定地撕开了司机嘴上的封条问道,“巴士上的那些学生都是什么人?”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临时被调往总站跑一趟大巴的,说是把这些私立模范的学生送到浦东郊区去。”

“目的地是去哪儿?”

“我不知道啊,据说学生们的带头老师会告诉我目的地……”

司机大叔还没说完,坐在他后排的木偶将冰冷的利刃抵在了他脖子上。吓得大叔立刻改口:“我只知道开到惠南镇,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金发男子让人偶放下了刀刃,随后望着夕阳下的巴士若有所思了起来。

时间仿佛回到了过去,这一天在教会孤儿院长大的池泱与柴烽即将被人领养。

“老师,老师,领养我们的是怎么样的人?他们会不会是坏人?”年幼的池泱不安地拉着教会里的安妮老师问道。身后的柴烽还不明所以地吃着手指东张西望,完全不明白他们的命运即将被改变。

一身修女装的安妮蹲下身子,抚摸着池泱的头为她捋顺长发,看着她那对大而亮的眼睛,温柔地对她说:“泱泱你知道吗,你的心就像镜子一样,总是能照出别人真实的一面,所以你不用担心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

——因为就算是坏人呀,也会因为泱泱而变成好人的呐。

安妮修女实在太温柔了,我永远无法忘记她的微笑。尽管我的人生游走在刀尖之上,可以说是一塌糊涂了,但如果老天能给我一次机会,哪怕只让我当一回老师,我也想像安妮老师那样,把我觉得最好的东西教给别人……

——所以我,一直都很想当老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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